【谭赵无差】夜航船（十六）
今天多么多么敷衍。
我要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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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客从何处来
赵启平和谭宗明没有能完成既定行程。
赵启平接到医院的召唤，有个情况复杂紧急，希望赵医生可以回去参与会诊。谭宗明原本旅行结束后要飞一趟美国，现在提前两天结束旅行，刚好可以让他提前一点飞美国，多一点时间倒时差。于是两人决定直接从M市飞回家乡。
谭宗明改变了工作计划，晟煊围着谭宗明转的十几口子忙翻了天。秘书和司机为谭宗明准备了赴美需要的行李，直接送来机场，机票，美国当地的住宿，用车，全都要跟着变。谭宗明和赵启平落地之后，一大帮子人提着电脑，捧着文件，拖着行李，甚至还有提着套装、皮鞋的人，呼啦啦朝谭宗明涌来。
赵启平放慢了脚步，和谭宗明拉开了距离。等到那个赵启平看着眼熟的司机快步走上来要为谭宗明和拿行李箱的时候，赵启平已经从谭宗明身边消失了。
谭宗明立刻掏出电话想要打给赵启平，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甚至依然没有存赵启平的电话。
谭宗明顿时觉得好笑，可能连他的秘书都比他了解赵启平——是秘书帮他和赵启平定的机票，如果谭宗明问，相信秘书小姐可以在30秒内，告诉他赵启平的电话和身份证号。
当然，谭宗明没有问。
他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秘书小姐已经开始简明扼要的向他汇报这几天公司的情况，以及到了美国之后的安排。一帮人有条不紊的簇拥着谭宗明，司机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前面带路，拿着行李的的工作人员跟在后面，一行人步履稳健的向头等舱的休息室走去。
谭宗明改了最近飞美国的航班，准点的话，距离起飞应该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他想，这三个小时，足够他组织出最得体的文字给赵启平发微信。
道别，约见，或者祝好。
赵启平站在吸烟处和一帮烟民们吞云吐雾。他远远看着谭宗明被簇拥着，还穿着牛仔衬衫，胸口挂着墨镜。可是已经是另一个谭宗明，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认识他。谭宗明很快消失在在赵启平的视野之外，赵启平看了一眼手机，又放了回去。
很快了解了行程变更后需要了解的事情后，谭宗明重获安静。秘书小姐和司机都得体的坐在离谭宗明稍远的地方。谭宗明掏出手机，对着手术刀看了半天。最后他只发了一条：
“你电话多少？”
然后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手机一震，差点儿掉地上。
谭宗明接通了电话。
“ 喂，你好 ……”
“定行程的时候，我问过你秘书你的电话。”
“ 哦……对不起。”
喂，你好。
这句话实在有点不合时宜。
谭宗明懊恼的咬牙骂了自己一句。
而紧接着的“哦，对不起”则是雪上加霜。
电话那头赵启平笑了笑。
“ 声音能被谭总听出来，也很荣幸。”
他真是个极好的人。谭宗明突然心里这样想。
接着，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坐在堂皇的候机厅里，身边是堂皇的人，他是堂皇的谭宗明。
广播里一遍又一遍的，冷漠的催促，道歉，问好。
“ 95472”
“恩？”
“我家开门的密码，谭总有空的时候可以过去。”
“恩。”
“ 记得住吧？”
“记得住……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
“ 密码没有任何意义，才安全。”
“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么？”
“ 如果不方便了，我会换掉密码。”
“ 好。”
电话挂了，谭宗明心里一阵惶然。
他根本不记得赵启平家住在哪里。
但是没关系啊，他是个有钱人，他的司机是无可挑剔的司机，去过一遍的地方，就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