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肯等

【谭赵无差】夜航船(十八)(B)

【我相信人生充满了行差踏错的偶然,和殊途同归的必然。】

【A】在这里


抽象时刻


赵启平说这些话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感觉困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怕说出口的皆为虚妄,急于表达的终成亵渎。

于是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然而谭宗明实在是个聪明人,聪明到他自己都厌烦。

他还是听懂了。

谭宗明紧张得咽了一下口水,他在心里跟自己说,稳住。


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岔路口,接下来他的言行,将极大的影响着自己和赵启平的关系。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骑自行车,其实他紧张极了,因为父亲在一旁看着。他父亲极少有时间和耐心的看自己学这种小伎俩,所以他格外的珍惜这次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

他需要冷静,他需要好好的感知平衡。他做到了。

他飞快的骑出去,身体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听从大脑的指挥。

他骑到大院儿的尽头,然后停下来,回头,看父亲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仿佛还带着笑意。

7岁的谭宗明,手心全都汗湿了,紧紧攥着车把。

他想,哦,原来我在紧张的时候,会表现得格外出色。

那是他第一次成功的控制了自行车。


从此,紧张和压力成了谭宗明忠诚的杀手锏,让别人恐惧的这两种感情,对于他来说,却是一针兴奋剂。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快感,不是谁都有福分体验。

这次也不会例外,车把还握在手里,我还没有倒下。谭宗明想。


恐惧愤怒和焦躁一起在心里作祟,可谭宗明不会受这些跳梁小丑的影响。

身体是我的,我,是我的。谭宗明对小丑们不屑一顾,秋风卷落叶。


“ 我能见见他么?” 谭宗明说,“ 让我见见他吧。” 语气平和,温柔,坚定。

赵启平放松了自己箍着谭宗明的手,和谭宗明拉开一些距离。

他缓慢的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垂头坐着。

谭宗明也跟着起身,倚在床头。

灯光是平和的暖黄色,照得赵启平格外安宁肃穆,谭宗明格外燃起了斗志。

他不会让自己在这里被击倒,更不会让赵启平在这里被损伤。

他要的,是赵启平,做赵启平。

“ 我说过,你多虑了。你没有任何罪过。” 谭宗明一只手放在赵启平的后颈上,手上稍稍用了点力道,捏了捏。

“ 我知道。” 赵启平说,声音肃穆,近乎沉重。让谭宗明想到宿命之类抽象的词汇,“ 我知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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